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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陆逊进攻庐江满宠为何见死不救
东吴将领陆逊,是东吴中后期绝对的名将。陆逊青年时期,就曾经大败一代枭雄刘备,从而确立了东吴在长江流域的统治。之后的二十多年,陆逊一直驻扎在荆州,成为东吴西北方向,对抗魏国和蜀国的坚强屏障。可以说,有陆逊在,魏国和蜀国都不可能推进一步。 当时,陆逊率领军队进攻庐江,魏国上下议论纷纷,纷纷建议魏明帝立刻发兵,驰援庐江。魏明帝看看满宠,这位对抗东吴的名将,满宠却在低头沉思。 满宠提出:“庐江虽小,将劲兵精,守则经时。又贼舍船二百里来,后尾空县,尚欲诱致,今宜听其遂进,但恐走不可及耳。” 在满宠看来,庐江城池虽然不大,但是曹魏在那里却有着精兵良将把守,陆逊要正面攻占庐江,绝非易事。并且,庐江城距离长江有两百来里的陆路,陆逊要攻占庐江,势必要放弃拥有优势的水军,而用东吴相对劣势的陆军,这样的话,曹魏一方又何必害怕呢?一旦曹魏军队突击陆逊军队后方,和庐江军队前后夹击,东吴军队必然大败。并且,就算是在平时,曹魏一方也应该引诱东吴军队上岸,现在陆逊竟然主动踏入死地,实在是很好,又何必阻拦呢。不如大军缓缓推进,听任陆逊军队来到庐江城下。满宠说,我担心的是陆逊逃跑的时候不够快呢。 陆逊当然知道深入敌境,进攻庐江的危害,本以为曹魏会中计,紧急率军来救,那么自己就可以半路截杀。没想到曹魏大军稳扎稳打,陆逊知道自己的计策被人识破,连夜撤军回到东吴。 到了青龙元年,东吴孙权主动向曹魏派出使者,送上礼物,希望两国和好。魏明帝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孙权可是连自己的爷爷曹操也感到头疼的人物,既然孙权主动示好,那自己也就见好就收。两国停止攻伐,过了几个月太平日子。 可是,满宠却嗅出表面太平背后深深的异味。为何东吴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向曹魏和好呢?东吴打了大败仗吗?根本没有。东吴有什么大的变乱吗?也没有。孙权的身体好好的,并且手下有陆逊这员名将,可以说声威正盛。反观曹魏,倒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在魏文帝曹丕时代,曹魏五子良将就死得差不多了,曹真和张郃还坚持了几年,可是他们大都专注与和蜀国的战争,对于东吴,着实缺少能臣。早先的江夏太守文聘很不错,现在的满宠也很不错,可是就名气、威望,尤其是君王对臣子的信任来看,远远不能和之前的曹魏五子相比。 而要破解孙权这个局,关键就在于合肥城。 合肥历来是曹魏和东吴在东部战线争夺的最大焦点,从张辽威震逍遥津就可以知道合肥的重要。虽然说曹魏对合肥经常有所修缮,可是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满宠于是上疏,认为合肥城南面有着长江,东吴军队水军可以发挥优势;北面又远离曹魏重镇寿春,一旦有警,寿春的救援往往不能及时感到。如果东吴倚仗自己的水军优势,进攻合肥城,那曹魏军队就只能选择正面和东吴军队血战。可以说,东吴的军队来往随意,可是曹魏的军队救援缓慢,即便到来,也要面临血战,地理位置很不好。 于是,满宠建议在合肥的西边三十里的地方,修建一座新城,这样的话,东吴军队倚仗水军护卫,上岸进攻合肥城,那么新城的军队可以在第一时间出兵,与合肥城中的军队内外夹攻,这样敌人就算是撤退也很艰难,合肥的地利劣势就能够比较好的扭转了。 魏明帝觉得蒋济说得在理,就放弃了新城计划。 满宠再次上疏,满宠说,孙子都说,用兵之道,就在于让人难以捉摸。我们修建新城,确实是告诉东吴人我们有担心,但是我们本来不弱,但是却告诉东吴人我们很弱,这不是很好吗?一旦东吴人相信了我们弱小,必然轻视我们。这样的话,东吴人就会远离长江,上岸作战,那么我军就可以取得大胜了。 魏明帝左右为难,当时有位尚书名叫赵咨,他认为满宠的意见更好,于是魏明帝下令修建新城。 第二年的时候,孙权果然想进攻合肥城,大军已经准备出发,可是知道曹魏已经修建好了新城,一旦进攻合肥,必然要远离长江,万一被夹击,情况就尴尬了。孙权左思右想了二十来天,竟然不敢下战船。满宠修建新城的计划,果然发挥了巨大的功用。 不但如此,满宠更提出,要趁着孙权犹豫的时候,主动进攻,争取打孙权一个措手不及。于是,满宠率领六千人悄悄来到长江口埋伏。果然,孙权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出击。不然直接退兵,实在太没面子。孙权集结了大量部队,在江口登岸。在孙权看来,一向是自己主动进攻合肥,曹魏一方总是被动挨打,看到自己大军登岸,那还不得吓死。可没想到大军刚刚上去一半,忽然岸上冲下来许多魏军。东吴军队忽然遭到伏击,孙权不知道有多少伏兵,慌乱之间匆忙撤回战船。满宠军队斩杀几百人,凯旋而归。 新城成了孙权的心病。于是,在第二年,孙权兴兵十万,把目标瞄准新城,只有把新城给拿下,才有可能对付合肥。满宠收到消息,率军快速赶往新城。可是满宠没有和孙权正面作战。毕竟孙权有十万大军。满宠带着几十个人在晚上的时候悄悄潜入孙权军中,把松树枝折断做成火把,然后浇灌上许多麻油,来到孙权军队放攻城器械的仓库,一把火把烧光了。孙权的侄子孙泰也在混乱之中被满宠等人射死。没有了攻城器械,突袭的计划也已经暴露,孙权军队只能撤退。
浑瑊的人物生平
浑瑊本名日进, 出自铁勒九姓中的浑部,世居皋兰州(今宁夏银南黄河河曲两岸),他的高祖浑阿贪支是浑部的大俟利发,于唐太宗贞观(627年—649年)年间内附唐朝,从此以部名为姓氏。唐朝为了安置铁勒诸姓,在今宁夏境内设置了皋兰、祁连等州,浑氏家族世代担任皋兰州都督,根据《旧唐书》中《地理志》的描述,其州治在鸣沙城,九姓杂居,在此繁衍生息。浑瑊的父亲浑释之武艺高强,投身朔方军中,战功赫赫,一路升迁到开府仪同三司,封宁朔郡王。
天宝五年(746年),十一岁的浑瑊跟着父亲参加例行的冬季边防,朔方节度使张齐丘看他一脸稚气,忍不住开玩笑道:“带乳母来了没有?”在张齐丘眼里,他根本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事情很快就让张齐丘跌破了眼镜,当年浑瑊就立了跳荡功(为少年兵设置的军功),两年后,攻破石堡城,收复龙驹岛,浑瑊都参与其中,立下了不小的战功,他“勇冠诸军”,很快当上了折冲果毅,并受安思顺的派遣,首次带领偏师深入敌境,大破阿布思部,在安史之乱爆发前,浑瑊便凭军功担任中郎将。
天宝十四年(755年)十一月,安史之乱爆发。
至德元年(756年),浑瑊跟随河东节度使李光弼在河北平叛,在攻打常山城(今河北省唐县)的战役中,他一箭射死叛军骁将李立节,立下首功,大大鼓舞了唐军的士气 。唐肃宗在灵州登基后,浑瑊率领所部赶赴行在,及时向朝廷报到。他跟随郭子仪收复两京,与安庆绪的叛军浴血奋战,被提拔为武锋军使,又跟随仆固怀恩平定史朝义,大小数十战,军功最盛,被授予太常卿,实封食邑两百户。
广德元年(763年),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因为不满朝廷的某些措施,竟然与回纥、吐蕃勾结,向朝廷反戈一击,在这种情况下,浑瑊率领所部归附了郭子仪,向朝廷表达了忠贞之心。
广德二年(764年),浑瑊的父亲浑释之时任朔方节度留后,镇守灵州,被仆固怀恩的叛军杀死。 朝廷当即任命浑瑊为朔方行营兵马使,听从郭子仪的指挥。
永泰元年(765年)九月,仆固怀恩引回纥、吐蕃、吐谷浑、党项、奴剌数十万人共同进犯。同月十五日,吐蕃十万大军到达奉天,京师一片惶恐。浑瑊与讨击使白元光率先戍守奉天(今陕西省乾县),吐蕃军刚开始布列阵营,浑瑊便率领二百名勇猛的骑兵冲击敌阵,他身先士卒,吐蕃军惊慌溃败。浑瑊生擒敌军将领一人,跃马而回,随从骑兵没有一人为敌军兵器所击中。城头上的士兵望到这一情景后,士气倍增。次日,吐蕃军又进攻奉天,但伤亡更加惨重。数日后,吐蕃只好收兵回营。浑瑊夜袭吐蕃军营,杀敌一千多人。浑瑊与吐蕃军交战前后达二百多次,共斩杀吐蕃军五千人。
后来,郭子仪单骑说服回纥共同对敌,大败入寇的吐蕃军,使岌岌可危的唐室得以转危为安。 浑瑊作为郭子仪部下最有战斗力的将领,委以重任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他因军功升为太子宾客,率部屯驻奉天。大历元年(766年),同州、华州节度使周智光反叛,浑瑊亲率步骑万人前往平叛,很快就安定了当地的局面。当时,吐蕃是唐朝最猖獗的敌人,浑瑊以邠州(今陕西省彬县)刺史的身份,严守京城的西大门,让吐蕃无机可趁。
建中元年(780年),唐德宗李适继位,他励精图治,力图改变中央政府的被动局面。他首先解除了郭子仪及其部将的兵权,浑瑊明升暗降,在京城担任左金吾卫大将军,过上了一段清闲的日子。
德宗按照既定的削藩目标,开始了大刀阔斧的行动。建中二年(781年),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病死,他的儿子李惟岳向朝廷请求父死子继,魏博节度使田悦也在一旁帮腔,德宗不为所动,坚决拒绝了李惟岳的要求,李惟岳恼羞成怒,就联合田悦与淄青节度使李正己、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起兵反唐。不久,李正己身亡,他的儿子同样要求承袭父位,遭到了德宗的拒绝,从此,战火熊熊,兵连祸结,持续了五年。
建中四年(783年),淮西(今河南汝南)节度使李希烈叛乱,围哥舒曜于襄城,朝廷无奈之下,调泾原(今甘肃泾川北)兵前往解围,但却由此引发了一场危机。
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率领五千人马冒雨来到长安,军士们即将上前线拼命,都希望得到朝廷丰厚的赏赐,结果迎接他们的是朝廷的粗茶淡饭,军士们怒不可遏,冲进皇宫府库,哄抢金银财帛,德宗眼见形势不妙,赶紧带上妻妾儿女逃往奉天(今陕西乾县)。泾原兵犯下诛灭九族的大罪,也没指望得到朝廷的宽恕,他们索性请出赋闲在家的太尉朱泚,拥戴他做了大秦皇帝。朱泚明白,不消灭在奉天避难的德宗,自己的政权就永远没有合法性,他被亲自率领大军,攻打奉天城。 此时,身为禁卫军将军的浑瑊已经来到德宗身边,他威望素著,使人心迅速安定下来,众人坚守城池,等待着各路勤王之师的到来。本来按照浑瑊的意思,援军应该从乾陵北面前来,奸臣卢杞却劝说德宗,认为漠谷道近,又不至于惊动先皇陵寝,要求援军走漠谷这条道,结果正如浑瑊所料,叛军占尽地形优势,以大弩、巨石连败四路援军,援军只得暂时退却,朱泚军队围困奉天城一个多月,城中粮食消耗殆尽,连德宗每天也只有两斛粗米果腹,情势日益危急,而叛军在城外正日夜赶造巨型云梯,要置守城的唐军于死地。
云梯高有九丈,下装巨轮,外面裹着水浸的湿牛革,周围悬满了水囊, 梯上可装兵士五百人,一旦用于攻城实战,奉天的存亡就是未知之数。浑瑊久经战阵、精通兵法,他向德宗说明了应对之策,云梯大而沉重,重则易陷,只要按照叛军来袭的方向挖掘地道,地道里面堆满木柴、膏油、松脂,就能破解敌人的这一攻势。唐军按照浑瑊的要求做好准备,严阵以待。
十一月十五日,北风呼啸,叛军的云梯车开始攻城了,云梯车中的兵士箭发如雨,守城的唐军死伤惨重。云梯车配有轒轀车助攻,贼兵们抱薪负土,填平壕堑,矢石、火炬此时都耐何不了贼兵,叛军的云梯上已有不少叛乱登上了城楼,形势危急。德宗拿出千余张空百委任状交给浑瑊,让浑瑊招募死士御敌,授权浑瑊可以按照功劳大小任意填写,如果委任状用完,浑瑊可以直接在将士的身上书写所授官职,事后朝廷一律凭状授职。告别时,德宗泪流满面,浑瑊也泣不成声。
守城的唐军将士饥寒交迫,缺少甲胄和兵器,而叛军兵强马壮,气势正旺,唐军在浑瑊的激励下,死战不退,支撑他们的信念正是忠义二字。浑瑊身中流箭,随手拔出,血流满衣而面不改色,继续指挥作战,在场的唐军都深受感动,唐军众志成城、意志如钢,终于感动了上苍,叛军的云梯车陷进了挖好的地道, 火油点燃,顺风燃烧,城上的唐军趁机投下苇柴、火炬,云梯车笼罩在火球之中,转瞬之间就化为灰烬,数千攻城叛军不及逃跑,都被活活烧死,唐军士气大振,三面出击,皇太子李诵亲自督战,倚仗将士血战,终于击退了叛军。
朱泚心有不甘,半夜又卷土重来,叛军流箭如雨,有的已经射到离德宗三步以内,德宗大惊失色,浑瑊镇定自若,率领唐军坚守城池,这个夜晚方才有惊无险。此时,李怀光的朔方军日夜兼程,去向德宗救驾,兵马使张韶被派往奉天,提前向德宗通风报信。
张韶怀揣蜡书,化妆成难民,当他到达奉天城的时候,被朱泚的叛军当成百姓,驱赶到城边去填唐军挖下的壕堑,张韶跑到城下,放声大叫,“我是朔方军的军使”,城上的唐军赶紧把他拉上城墙,张韶身中数十箭,九死一生,终于让德宗看到了李怀光的书信。德宗阅信后,喜不自禁,让人抬着张韶绕城一周,向军民宣示朔方军的到来,奉天城内一片欢声雷动,希望赶走了绝望。朔方军一直是朝廷的正规军队,战斗力极强,大军赶至,在澧泉(今陕西礼泉北)大败朱泚叛军,朱泚抵挡不住,只能放弃奉天,退回长安。要是朔方军晚来三天,奉天城就要陷落,李怀光救德宗于万劫不复,功高盖世,难怪多年以后,德宗还念着他的好处,出钱奉养李怀光的遗孀,让李怀光的外甥继承李怀光的姓氏,传承其血脉。 奉天之围解除后,君臣缓过气来,各路贡奉源源不断,德宗拜浑瑊为行在都知兵马使,实封食邑封五百户,浑瑊的两个儿子在这之前已被授予官职,以答谢浑瑊在奉天之难中的舍生忘死。
因德宗急躁而不能容物的性格,击败朱泚后不久,他又逼反了救驾有功的李怀光。
李怀光出身武将出身,性情粗疏,他千里赴难,却连德宗的面都见不着,德宗直接下令,让李怀光协同其他部队,尽快攻取长安。李怀光气愤难当,自认为受到奸臣的排挤,他屯军咸阳,不断上书要求德宗说法,德宗为了平息他的怨气,将卢杞等人贬为远州司马,又杀掉了自己一向信任的宦官翟文秀,希望以此换来李怀光的合作。为了团结多数打击少数,德宗特意派人去赦免田悦、王武俊、李纳三个藩镇首领,藩镇喜出望外,急忙向朝廷宣誓效忠,双方按一同平叛。
兴元元年(784年),李怀光逼走了奸臣卢杞之后,也自忐忑不安,他在咸阳(今陕西咸阳东)盘桓不进,暗中与朱泚勾结,反叛朝廷。德宗得知消息,在浑瑊的护卫下,逃到了梁州(今陕西汉中)。德宗依照韩信拜将的故事,授予浑瑊极大的权利,浑瑊以行营副元帅的身份,殚心竭虑,督军平叛。
叛军据武功(今陕西武功西北),浑瑊率军出击,斩首万级,进驻奉天、他与李晟的神策军协同作战,很快拿下了咸阳、在此之前,李怀光内忧部下心向朝廷,外惧官军虎视眈眈,带领朔方军逃归河中(今山西永济), 沿途对百姓大肆抢掠。五月,李晟率领唐军收复长安,朱泚与他的一万多叛军仓皇逃命,唐军围追堵截,在泾州彭原西域屯(今甘肃镇原东),朱泚被其部将杀死,结束了泾原兵变。唐德宗返回长安后,十分感激忠心耿耿的浑瑊,他将浑瑊晋升为侍中,册封为咸宁郡王,实封食邑封八百户,在长安的大宁里赐豪宅一座,与李晟平分秋色,享受同样的荣光。
在如何处置李怀光的问题上,通过多方讨论,朝廷上下取得了一致的意见。浑瑊出任朔方行营副元帅,与马燧一起,讨伐李怀光,短短时间,河中平定,李怀光众叛亲离,在绝望中自杀,浑瑊再升为检校司空,一个儿子加授五品官,圣眷浓厚。浑瑊从此出镇河中,唐朝获得了难得的安定局面。自封为楚帝的李希烈连打败仗,逃回蔡州后被部将杀死,奉天之难至此方才干戈平息。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唐朝著名诗人卢纶长期在浑瑊的幕府效力,亲眼目睹浑瑊的英勇事迹,有感而发,写下了不少赞美浑瑊的传世名篇,在中唐的边塞诗中独树一帜,正因为有了卢纶的渲染,后人对唐朝将军的意气风发才有了鲜明的印象,对浑瑊的武功箭术才有了了直接的认识。在当时,浑瑊总是与汉朝的金日磾相提并论,他为人忠谨,恪守汉家的君臣伦理,即使饶是德宗一向猜忌功臣,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信任有加,正如史书所言,泾原兵变结束以后,德宗常恐藩镇生事,往往姑息养奸,惟独对浑瑊的奏论“不尽从可”,浑瑊反而为此沾沾自喜,因为这说明皇帝对他没有疑心。浑瑊在河中十六年,“猜间不能入”,成为历史上君臣相得的典范,为后世所称道。 主词条:平凉劫盟 贞元二年(786年),吐蕃寇边,屡屡受挫于名将李晟,吐蕃尚结赞对手下言道,“唐朝的名将,惟有李晟、马燧、浑瑊三人,不除掉他们,终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吐蕃为擒获唐将,多次要求与大唐会盟,归还了盐(今宁夏盐池县北)、夏(今陕西省横山县西)二州以表示诚意,德宗考虑再三,决定派浑瑊主持这次会盟。
贞元三年(787年),唐蕃会盟于平凉(今甘肃省平凉市)。应尚结赞的要求,浑瑊等人入幕更换礼服。突然间,鼓声四起,数万吐蕃伏兵蜂拥而上,浑瑊久经战阵,赶紧从幕后逃出,抢到一匹没有马镫的战马,突围而出。浑瑊武功卓绝,又有唐军接应,得以幸免,其余自副使崔汉衡以下的人,全都陷入吐蕃人手中,平凉劫盟,唐军战死五百,被俘一千余人,损失惨重。浑瑊回朝后向德宗请罪,但德宗并未加以责怪,依然让他带兵抵抗吐蕃进犯。
贞元四年(788年)七月,浑瑊被加为邠、宁、庆副元帅。 贞元九年(793年),浑瑊奉命重修被吐蕃军队摧毁的盐州城,他带领六千人,在两旬时间就筑城完毕,让唐德宗十分嘉许,视为臣子的楷模。浑瑊多年劳苦功高,保境安民。
贞元十二年(796年),浑瑊升任检校司徒兼中书令,其余职位如旧。 贞元十五年(799年)冬季,浑瑊卧病。十二月二日(800年1月1日),浑瑊因病去世,享年六十四岁。德宗得知噩耗,极为悲痛,为他辍朝五日,大哭不已,群臣都前往延英殿奉慰。德宗追赠浑瑊为太师,谥号“忠武”,赠绢布四千匹、米粟三千石。后丧车即将抵京时,德宗又为其辍朝 ,命京兆尹监护其丧事。爱屋及乌,浑瑊的两个儿子也因为父亲的荫庇,成为当朝达官。
贞元十六年(800年)二月,浑瑊葬于京兆万年县洪固原。下葬之日,德宗又遣使赐绢五百匹。
求风弄大人的凤于九天第二十八集破茧成蝶
容恬一向冷静自持,这时候也不禁心头大震,惊喜交加,连忙追问:「有什么方法?丞相快说!」
烈中流道:「大王尝过被囚禁的滋味吗?被关在一个远离家乡和亲人的地方,被世上人遗忘,不知道今生是否还可以重见天日,那种滋味是极为痛苦和绝望的。」
他不立即回答容恬的问话,却忽然转到这个话题,语气低沉,充满唏嘘。
容恬心里稍感愕然,不过并没有开口打断。
他以一种给予对方尊敬的心态静静听着。
烈中流是条理极清晰的人,在这种时候回忆往事,应该有他的理由。
烈中流继续说道:「我被囚禁在天地宫时,为了暂时抛开心中的烦恼抑郁,打发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时间,曾大量阅读天地宫内的典籍。说起来,那个地方虽曾让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痛苦的几年,却也让我遇上了在别的地方绝不可能遇上的人和事。」
容恬恍然道:「天地宫是最有名的敬神之地,几百年以来,一定保存了大量的关于阳魂和巫毒的典籍。」
烈中流点头,「是有不少。」
容恬双眸精光迸射,心中顿生希望。
同时又不禁惭愧。
自己实在太迟钝了。
到处派人搜集心毒和拓照族的资料,为什么居然没有想到东凡的天地宫?
说穿了,心毒和阳魂都属于神佛鬼巫一流的东西,这本来就是天地宫那些祭师们的老本行。想当日,鹿丹之所以能从自己身边把凤鸣绑走,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东凡早就在自己掌握之下,搜查天地宫只是一句话的事。
容恬不得不承认,一旦涉及到凤鸣的安危,自己就再不像平常的自己了。
放在平时,这完全不需要烈中流来点醒。
这小家伙,牵走了他大半的心思。
容恬向烈中流请教,「丞相在天地宫花了几年的时间看这方面的珍奇典籍,一定对巫毒有独到的认识。」
烈中流淡淡笑道:「首先要提醒大王的是,这些珍奇典籍,我只看过一部分,天地宫是东凡圣地,几百年来收集的典籍数不胜数,而且大部分内容艰涩难明,看一本要花费很多工夫。别说几年,就算给我二十年时间,也未必可以全部看进去。」
「只要书还在,丞相随时可以再看上二十年。」
「书不在了,」烈中流唇角逸出一丝惋惜的苦笑,「鹿丹当日得势,不但杀死了天地宫的所有祭师,还毁了天地宫的所有珍藏,并且在天地宫的藏书室里放了一把火。他对天地宫的恨,真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化解。」
容恬蹙眉道:「丞相,我们是否让话题先回到最重要的问题上。刚才丞相说了,对凤鸣的状况,有对付的方法。请丞相先谈这个。」
烈中流答道:「天地宫中许多藏书,确实和巫术有关。虽然并没有明确提及拓照族或者心毒,但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名叫《束魂异术》,书中提及好几种古老的控制他人生魂的邪术。」
容恬神色一动,「丞相说仔细点。」
烈中流说:「上古神异邪术,现在只存在我们的传说之中,但从书上看,这些不可思议的法术曾经在这片大地上盛行一时。大王不妨以西雷开国历史为例子,回想一下,西雷三大神器之一,无双剑的来由,不正是和咒语法术有关吗?」
他说得一点没错。
无双剑的来由,几乎每个西雷人都耳熟详闻。
西雷第一代的大王,曾经和他的亲兄弟并肩作战,与魔物为敌,双方恶战不休。
为了杀死魔物,安氏兄弟花费十年的时间,用自己的热血铸就一对宝剑,并在上面下了咒语,诅咒此剑无双,也就是说,此剑虽然是一对,其两剑主人的命运却无双。
持有双剑的两人,一人若死,另一人必亡。
安氏兄弟设下圈套,把其中一把宝剑经过种种方式不引人怀疑地送到了魔物那里,让魔物成为它的主人。然后兄弟中的哥哥,拿着另一把宝剑,刺心自杀。
就这样,他死亡的同时,也带走了魔物的生命。
魔物死了,一方终于得到安宁。
活下来的弟弟得到百姓拥戴,建立了强大的西雷王朝,成为西雷第一代大王。
容恬作为西雷王,对自己祖宗的历史当然非常清楚。
无双剑,甚至可以说,还是他和凤鸣浓情蜜意的明证之一。
容恬说:「丞相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一切和凤鸣身上的毒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无双剑可以为凤鸣解毒?」
烈中流摇了摇头,微笑道:「鸣王的中毒让大王太过焦虑了,反而让大王无法看得更远。我用无双剑举例,只是为了让大王明白,在很遥远的过去,发生在鸣王身上的邪术曾经盛行一时,从这一点,大王会想到什么?」
容恬接触到他微笑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被勾起的一腔兴奋,反而消去了大半。
这位西雷王反应敏锐,隐隐约约中已经明白,丞相所说的「有」办法,恐怕……未必就是自己正迫切盼望得到的那种办法。
血液沸腾着,大脑却冰雪般冷静下来。
容恬沉思片刻,既像问烈中流,又像是在问自己,「这些邪术既然一度盛行,又如此厉害,为什么到如今却反而失传了?」
烈中流抚掌大叹,「不愧是大王,这正是最重要的地方!」
看向容恬,眼内不乏赞许的光芒。
「鸣王身上的毒确实厉害,如果找不到针对性的解药,而大王又抱着当前的态度,只能继续一筹莫展,最终意志消沉。但是,大王,你并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为什么这一次却不能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呢?」烈中流侃侃而谈,「邪术再厉害,最终却没落到如今的地步,传人寥寥,几乎为世人所遗忘。现在十一国的强者,有哪一个是光靠邪术起家的?可见邪门歪道,不足为惧。再厉害的邪术,也有它们的破绽,那就是人本身所拥有的坚强意志。」
「坚强意志?」
「是的。巫毒这种东西,其实大多数借助幻象梦境,诱人堕落崩溃,说到底,只是利用人性的弱点而已。假如被施法的人心志坚定,不惧战斗,巫师就无法得逞。鸣王本性澄净,与世无染,是最不可能被幻象引诱堕落的人,大王要相信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破解目前的局面。」
容恬思索着他的话,良久,唇边逸出一丝苦笑,低声问:「丞相还想象上一次那样,让我放手让凤鸣自己去闯吗?凡人之爱,把爱人囚禁在身边,只是成全了自己。而王者之爱,是要成全对方。因为丞相一番话,我放手让凤鸣去天下游历,结果却是……」
他闭上眼睛。
一阵沉默后,俊容无波地说:「过去的事,不要提了。如果丞相只是想宽慰本王,却又说不出真正的戒毒方法,那这番谈话,就此结束。」
因为对象是自己非常器重的烈中流,容恬才给予很大的宽容。
换了别人,事关凤鸣的安危,这样勾起他极大的希望,却又立即打碎,很难就此脱身。
烈中流却并没有露出一丝感激,反而把目光投向床榻那一头,静默许久,忽然失笑,「恕中流直言,大王对鸣王太不了解。」
「你说什么?」
「鸣王的斗志和毅力,远超大王想象。大王总把鸣王看做需要保护的弱者,所以无法对事情做出恰当的判断。但我坚持自己的看法,区区心毒不会打败鸣王,他能凭自己的意志度过这一关。鸣王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烈中流转过脸,面对容恬,「有些时候,越单纯的人,往往越坚强。」
容恬和他目光对撞,隐隐溅出火花。
半晌,容恬的目光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希望如你所想。」
接着又问:「丞相除了那么翻来覆去的相信鸣王,坚强之类的话,是否还有其他实际一点的建议要给本王?」
「有。」
「丞相请说。」
「大王不应该再呆坐在鸣王的床边了。假如离王必须入梦才能和鸣王相见,那么大王你,为什么不尽量让离王少睡点觉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
容恬神色一凛,顿时眸光大盛,「丞相说得好!这种时候,怎么能让若言睡得安安稳稳?本王要让他寝食不安,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对凤鸣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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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接到消息的众人都到了议事厅。
恰好曲迈也回来了。
追杀余浪而负伤的曲迈放心不下少主,伤还未养好就匆匆从外地赶回,一进城守府就听见容恬召集的命令,顾不上和兄弟们说话,立即一瘸一拐地跟着大家过来。
崔洋一到就问:「西雷王召集我们过来,是不是想到了解毒的方法?」
容恬道:「丞相到来,为本王拨开了不少迷雾。」
他把刚才和烈中流说的一番话,复述了一番。
然后双目一睁,灼然有神地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沉声说:「凤鸣正在生死在线和离国若言作战,我们绝不坐视。所以本王决定,给离国来一个全盘扰乱计划。」
西雷这边的精英是伺候王族的人,还算忍得住。
萧家个个是刀口舔血的热血汉子,早被当前的局势憋得浑身发痒,烦闷到死。
一听容恬要「全盘扰乱」,精神大振。
个个跃跃欲试。
连罗登也拍着大腿,叹道:「我们真是太迟钝了,果然像西雷王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给离王找麻烦,最好烦得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冉青摩拳擦掌,「只要能对我们少主有用,西雷王尽管吩咐!」
「分三步走,第一步,」容恬唇角凌厉地一勾,吐出两个字,「刺杀。」
罗登是萧家目前的负责人,想事情比较全面,立即提醒,「这恐怕不妥,城守大人不是说过,少主现在的魂魄恐怕在若言身体里,如果若言出了意外,会伤及少主。正是因为这个顾虑,西雷王才取消了刺杀计划呀。」
容恬微笑道:「这个简单。让我们姑且留着若言的小命,但若言手下那些大臣们,就要倒霉一阵子了。」
大家一听,已经明白过来。
崔洋青春洋溢的脸孔立即笑得露出白牙,「对呀!不杀若言,把离国那些官儿干掉几十个,也够若言郁闷的。」
曲迈活动双手,十指关节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咬牙说:「很好,第一个把那个该死的余浪干掉!」
他心里想着的是洛云。
洛云追杀余浪,最后反而失踪,这分担忧一直沉沉压在年轻高手们的心头。
他们和洛云亲如手足,谁也不愿意去设想洛云已经遇难。
冉青强笑着,大掌拍在曲迈肩膀上,「腿还没有好利索,就想出去干活?这次的机会你就让给我吧。你老实点待在这里,免得洛云回来,找不到一个人。」
曲迈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伤而被撇下,激烈地反对起来,立即要以「没有好利索的」腿脚和冉青比试一番。
崔洋却偏帮冉青。
罗登老脸一沉,「在谈正事,胡闹什么?你们被少主惯得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把萧家这群小子喝骂得不敢抬头,罗登才对容恬道:「这第一步,由萧家负责。」
暗杀是萧家的老本行,说到萧家在各国的暗线、暗哨,无人能及。
以罗登目前的身分,完全有权暂代凤鸣对杀手团下达任务。
所以他这话,连个「请」字都没有,完全是通知一声的语气。
容恬也知道萧家心目中的主人是凤鸣,而并不是他,对罗登的态度也不在意。
交出第一个任务,容恬往下道:「第二步,内乱。离国境内的土月族,常年受到王权欺压屠戮,他们早就想再和若言较量一下了。这个机会,他们不会放过。」
当年凤鸣流落在离国,土月族就曾经帮过大忙。
因为有这个前科,所以近年来,若言一直在派军围剿,企图屠灭土月全族。
幸亏土月族生活的地方地势奇特,族人又善于借对地形的熟悉,在复杂的迷宫中东躲西藏,才一次次免于大难。
在暴政下存活下来的土月全族,当然对离国王族的憎恨又更上一层楼。
西雷精英们因为大王在面前,不敢太冒失,一直挺守规矩地站在一边。
容虎眼睁睁看着萧家抢走了最痛快的美差,正担心轮不到自己发挥热量,闻言赶紧向前一步,「大王,下属曾经跟着大王去过土月族,和他们的人认识。这件事,请交给属下去办。」
容恬斟酌的目光扫过容虎。
其实,他心目中的人选,本来就是容虎。
自从在离国脱险后,西雷方面三番两次暗中向土月族资助金钱和上等武器。
这里面,有报答土月族在凤鸣容恬落难时伸出援手的意思。
当然,其中更有给若言留一个心腹大患的「小」意思。
对土月族的资助事宜,容虎都有参与,这也让容虎和土月族头领们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如果去的是容虎,事情估计会非常顺利。
容恬正要点头,忽然听见一个显得有些沙哑的女声道:「这件事,请大王务必让奴婢去做。」
正抬眼去看,人群里忽然分开一条空道来。
秋星从人群后走到前面,在她身后,跟着浓眉紧锁,一脸担心的尚再思。
秋星对着容恬,静静地行了一礼,低声说:「土月族是女婢母亲的故族,现在新任的土月族长,如果论起辈分来,还是奴婢的舅舅。请大王给奴婢一个机会。如果奴婢辜负了大王的信任,甘愿请死。」
容恬目光微移,在半空和尚再思的视线相触。
尚再思眸中满满的担忧,看着容恬,先是微微摇头,忽然又猛地停下,露出祈求之意。
容恬叹了一口气,对秋星说:「深入敌境,策动一场内乱,是极端危险的事,你怕吗?」
「奴婢不怕。」
「哦?」
「秋月不怕,奴婢也不怕。鸣王说过,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秋星缓缓轻轻地说话,一字一句如飘在水面上的飞絮,「这里的所有人中,以奴婢和土月族的关系最深。奴婢有把握,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说服舅舅,配合大王的计划。」
说完后,慢慢抬起眼,竟胆大包天,直直和西雷王的视线对上。
秋星长长抽了一口气,「请大王恩准。」
她两只眼睛红肿,两颊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显然在得知秋月的死讯后大哭过一场。
目光却藏着往日不曾见到的坚毅执着。
容虎出声道:「大王,从佳阳到土月族所在,需要日夜兼程,快马不断,而且一路潜伏避哨,光是这……」
容恬伸手止住他要说的话,想了不过片刻,下决定道:「此事交给秋星去办。」
大家大为惊讶。
自古以来,男子掌大权,女子在内房伺候穿衣吃饭,这是天地恒常之道。
策反,内乱,这种动刀兵的大事,交给女人怎么行?
在最危险的时候,你会把锋锐的刀交给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去抵挡强敌吗?
连秋星也没想到,容恬会立即作出这样的决定,惊喜震惊之下,愕然抬头,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反而是尚再思明白容恬的心意,满腔感激,快步走到秋星身边,正要说话。
容恬彷佛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随口下令,「秋星为主,尚再思为辅,你们两人准备一下,今晚必须上路。这是军国大事,事情办砸了,两人一起处死。」
尚再思热血激荡起来,拱手大声应道:「属下谨遵王令!」
「容虎,」容恬转过头,「你和土月族也打过几次交道,在尚再思出发之前,把应该注意的地方仔细和他交代一下。」
容虎知道差事又被抢了,但也无可奈何。
他又怎么可能和刚刚得知孪生姐妹被杀噩耗的秋星争夺任何东西?
只是……还是很惊讶。
没想到,鸣王对大王的影响深到这种程度。
换了从前,打死容虎也不相信大王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派给一个侍女去办。
不过大王毕竟是大王,设想周到,口风一转,就派了办事能力极强的尚再思在秋星身边。
「请问大王,那第三步是什么?」拿不到差事的西雷侍卫之中,有人忍耐不住地发问了。
容恬却笑而不答,视线转向一直负手在背,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烈中流,似乎有意考考这位丞相,向他问道:「以丞相之能,应该可以猜到吧。」
烈中流龇牙咧嘴一笑,朝容恬干笑,「猜到的话有什么奖品?听说博间美人儿挺多,大王赏两个吧。」
此言一出,什么仙风道骨都被他毁了。
容恬容虎等对他的古怪多少有几分了解,总算脸色没变。
可怜曲迈这个倒霉鬼,腿上带伤和冉青吵得口干,正悄悄端着一杯冷茶往嘴里倒,闻言差点一口茶喷到崔洋帅气的脸蛋上。
容恬不以为然地答道:「本王早就知道丞相会讨要美人,正好本王手头有几个绝色,这就送到越重城丞相家里,请卫副将暂时代收,如何?」
烈中流对家里的母老虎又爱又怕,立即脖子一缩,「大王真会说笑,嘿嘿,嘿嘿。」
然后脸色一正,肃然道:「离国王权牢固,暗杀大臣和土月族的内乱,并不能真正动摇若言的根基,如果微臣所料不差,大王的第三步才是最重要的一着──大军。」
「好!」容恬看向烈中流的目光充满欣赏和期许,「丞相一语中的,想必也早就猜到本王要用哪一路大军了。」
烈中流两手一拱,慷慨禀报,「东凡六万新军,遵照大王嘱咐的建制,再结合鸣王当日在东凡王宫留下的军队训练方式,已于二十日前初练完毕。」
西雷众人听了,个个喜得脸上放光。
所有人都心里有数,自从大王为了营救鸣王而失去西雷,遇到的两个最大难题,一是钱,二是兵。
拥有整个西雷时,大王要钱有钱,要兵有兵。
现在容瞳那逆贼占据王座,国库和西雷大军都变成逆贼的了。
好在有鸣王这个天下第一大财主,拿出了萧家的家当,解决了钱的问题。
至于第二个难题……大王手头保留的,是最忠于大王的精锐人马。
精虽精,但毕竟数量不多,死一个少一个,万一遇上敌人的大军,难以正面抗衡。
因此得到东凡后,容恬第一个命令就是不惜耗费大量资源,在东凡招募兵士,训练新军,更把丞相烈中流派过去亲自坐镇。
忍了这么久,总算见到成果了。
「也就是说,这支新军目前在东凡已是整装待发了?」容恬心里自然也高兴,却没有喜形于色,淡笑着问。
「禀大王,新军不在东凡,在博间……」烈中流低眉顺眼,压低声音说:「微臣看离国和博间交界地带最近野兔野鹿很多,嘴馋了,所以修书一封,请冬羽领新军去打点野味。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快到离国边境了。」
容恬微诧,微微转头。
目光和烈中流看似不正经,不经意间却掠过精芒的眼神电光火石般一碰。
两人同时朗声大笑。
众人开始见烈中流不请王命,自作主张擅自调兵,都有些心惊,看容恬并未发怒,才松了一口气。
容恬笑罢了,下令道:「不要再浪费时间,这就散了,各自做各人的事去。」
当即罗登领着萧家众人,自去筹划他们的暗杀计划。
秋星领着尚再思去做出发前的准备,容虎要给他们讲讲土月族和西雷联系的一些事,也和他们一道离开大厅。
人走得差不多了,容恬才问烈中流,「丞相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否会赶去和新军会合?」
烈中流道:「新军是冬羽带出来的,有他在就好,用不着微臣。至于微臣,这几天要出去一趟,办点私事。」
容恬听他点明是私事,知道他不想细说,非常识趣,没有再追问,转口提了提其他事。
烈中流在到达佳阳前,曾经去过同国,把同国的消息说了一番,最后下结论道:「同国经历连番重挫,王族损毁殆尽,水军被打得一蹶不振,就算武谦在国人的支持下成功登基,同国的气数也已经尽了。」
他十分佩服地叹了一声,「以一人之力,撼动一国之本。鸣王,真是太厉害了。」
容恬也长叹一声。
却是苦涩居多。
厉害有什么用,越厉害越招人嫉恨。
凤鸣现在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容恬宁愿用同国加西雷,再搭上一个东凡,来换他睁眼一笑。
让人不放心的小家伙……
凤鸣如今已经长大,个子高了,力气大了,四肢修长有力。
但在容恬口里,却依然是小家伙,小东西。
总还是……觉得他仍是当年初见时,那个嚷嚷着要给自己讲故事,以为接吻是西雷宫廷礼仪的小笨蛋……
「大王,」侍卫忽然进来禀报,「孔叶心求见大王,他说有急事。」
「叫他进来。」容恬微微皱眉。
刚才众人集合时,孔叶心居然没有赶来。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侍卫出去传令,不一会,匆忙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走路的人显然非常焦急。
孔叶心也不知道遇到什么大事,一露面几乎就扑到了容恬面前,大张着嘴急切的要说什么,却只发出荷荷的乱音。
容恬看他额头上全是黄豆般大小的冷汗,想起这人精通拓照族语言,说不定又发现了和凤鸣身上心毒有关的消息,心内大震,忙道:「不要急,你说不出来,写出来。」
孔叶心是乱到了极点。
被容恬一提醒,才想起写字,跑到书桌前提笔刷刷写起来,字颤得七扭八歪。
写出来一行大字,竟是……
「王令来了!」
容恬身为大王,下达王令倒是他常干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本王什么时候给你王令了?」
孔叶心又刷刷写了几个墨汁淋漓的大字。
「不是你,是博间王令,他们要把梦庵押去都城问罪!」
容恬恍然大悟。
凤鸣在佳阳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博间王族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出了这种大事,佳阳城守是逃避不了责任的。
本来被抓的应该是孔叶心,但孔叶心却被昭梦庵早一步撤职了,还直接送给了鸣王当手下。
于是,就只好拿剩下的昭梦庵发落了。
容恬原本担心的是事关凤鸣,一看是昭梦庵被抓了,顿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沉吟不语。
昭梦庵当初把孔叶心「送给」凤鸣,已经清楚自己会成为替罪羊,可以说,代孔叶心而死,保护佳阳众人,正是昭梦庵的打算。
对容恬来说,昭梦庵又不是西雷人,和自己也没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完全没必要理会。
但此人如此忠勇,激起凤鸣很大的同情心。
凤鸣还曾好几次和容恬提起,说昭梦庵这人不错,我们和博间王也算有点交情,以后看看能不能向博间王讨个人情,把昭梦庵要过来,让他继续当孔城守的专用翻译。
凤鸣啊,你就是这样,顾不上自己,却总去顾着别人。
容恬止住不断向自己拱手作揖,表示乞求的孔叶心,缓缓道:「本王明白你的意思……」
正要往下说,忽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次没有侍卫先来通报,可见来的人是有权直进直出的容恬心腹。
门口影子一晃,容虎的脸跳进容恬视野。
「大王!」容虎手上拿着一封信笺,又急又气地说:「烈儿留下信笺,偷偷走了!」